第十九章

  于是这一晚，你作为人鱼，第一次吃上了带有人类调味料的菜品，威廉从两艘船的厨房里带回了不少东西。虽然鹿肉炖的很香很烂，但你更喜欢那种有嚼劲的食物。
  当然，炖肉还是很好吃的，你也是第一次喝到汤，液体原来也能这么香，你满足的捧着木碗，看着威廉将带回来的调料的衣服放置在洞穴里。
  你和威廉就这样住在一起，威廉每天都会从船上取来一些家具或用品，明明待在船上更加安逸，他却选择将自己的船长室几乎一整个搬到洞穴里。他不爱做饭，总觉得那是厨子才干的事情，但他却变着法的让你尝试各种人类的食物，对于面包和面，你总是不太能下咽，而烟熏肉和牛排，你倒是很喜欢。
  偶尔他会与你一同浅下深海，寻找制作魔药的材料，你非常喜欢这样的出行，因为可以尽情的搂住他的腰，感受他的呼吸与心跳。
  时间悄悄的过去了一个月，这天的午饭是你捉回来的龙虾，海盗头子将这些张牙舞爪的家伙烤得非常香，你轻松的打开龙虾的外壳，享用其中鲜甜的肉。你原来并不喜欢吃这些肉不多，吃起来还有一些费劲的小东西，不过威廉好像挺喜欢的样子，你也乐得去捉。
  吃完饭，你没像往常一样和海盗头子腻在一起，而是起身向平台边沿走去，准备跳入水中出门。这反常的举动当然引起了威廉的注意：“你要去哪？”他也想时时刻刻与你待在一起。
  “卵需要产在生命之海，”你尾巴尖端发力，将身体踮起，在走过来抱住你的威廉脸上印下一吻。如果你是一个人类少女，那就是踮起脚尖亲吻爱人的面庞。“我很快就回来。”你也不想离开他，看不到他的每一秒你都觉得烦躁。
  “？”威廉愣住了，“卵？你有孩子了？”他和你亲密交流过，但没想到你会那么快孕育生命。
  “？”你也没想到威廉是这个反应，“你不知道吗？”给雌性喂食，为雌性打猎，是只有雌性怀孕的时候才会有的行为，威廉这段时间尽其所能照顾你，你以为他一直都知道。
  虽然知道人鱼的发|情期非常容易受孕，但威廉从未想过那么快会有自己的孩子，你在他眼里是个纯真的少女，是他追求的对象，你看起来太小了，他怎么也没有将你和母亲联系到一起。
  “对不起！”他手足无措的道歉，作为伴侣，一直没有注意到你的情况，“会很累吗？”人类捕获的人鱼很少怀孕，他没有这方面的知识。
  见鬼，他以为自己只是在追求你，没想到已经是在照顾产妇了。
  “我成年了！没关系的！”只有未成年的人鱼孕育生命才会感到危险，你不理解威廉为什么道歉，人鱼怀孕的时候除了食量增大，不会有太大的反应，卵会自己孵化，你也并不用费心。
  威廉有反反复复问了不少关于孩子的事情，你好脾气地一一回答了，毕竟是人类，不知道这些也很正常。
  知晓了人鱼会把孩子放养这件事，威廉内心有着一些别扭，虽然他并不喜欢小孩，但也不想抛弃自己的孩子，让他自生自灭。
  “可以把卵放在家里吗？”威廉作出尝试。
  “生命之海很安全！”你以为他担心卵的安全，“所有人鱼都会驱逐威胁到卵的存在。”
  “不，”海盗头子苦恼的揪着自己的头发，“我是说，额，我想看着孩子出生。”
  这个要求有一些奇怪，但对方是人类嘛，或许人类就是这样照顾孩子的，你应了一声，还是出门了。
  威廉有些忐忑，不知道自己有些突兀的要求会不会为难你。
  但没多久，你就抱着一株珊瑚回来了。将珊瑚根部埋在巢穴中央的沙子中，腹部的胀痛催促着你，你横向环绕着珊瑚，不可描述的鳞片大开，半个拳头那么大的透明的卵从生|殖|腔挤出，挂在珊瑚上。
  威廉紧张地注意着你的一举一动，同时不敢发出任何声音干扰你，对于人类，生育伴随着血腥和巨大的痛苦，他十分担心。但是正在生产的你只是在完成刻在基因之中的规范动作，毫无痛苦，甚至还有点无聊。
  你一共产出叁颗卵，对于人鱼而言这已经很少了，却把威廉急出一头大汗。
  确认卵都没有问题，你跳到威廉旁边，威廉急急忙忙地过来扶你：“有什么不舒服的吗？”
  “卵都挺好的，”你很欢喜他的亲昵，“叁个月之后就能孵化了。”
  看到你并无不适，海盗头子的一颗星总算放进了肚子里。